柏秋嗔他一眼,给他夹了只鸡腿:“呦,你还在乎名声呢?”
“好在,现在对我有利的言论居多。”三哥说道,“对了,我听说,国舅爷知道以后,把纳兰卓给关起来了,花魁见不到他人,急的登门去找。”
“啊?不会出事罢?”蜚蜚瞪大眼睛。
她像个受到惊吓的兔子,阿柔捏捏她的脸:“不会的,国舅爷慈悲为怀,不杀生。”
“没错,而且她有孕在身,”三哥说道,“没娶妻,外室先有了身孕,而且又是我亲自赎的人,国舅爷就是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找咱们了。”
二哥没忍住笑了出来:“这样一来,倒显得他原本就急着找咱们接盘似的。”
“是啊,不然咱们小门小户的,犯得上他亲自来求亲吗?”
三哥想到外面的传言,摇摇头,“现在旁人都在传,说纳兰府日渐衰落,儿子又是这个德行,国舅爷既图咱们家钱,又想让咱们家女儿给他当冤大头,进门便给人当后娘,这才如此积极想要促成这桩婚事。”
众人:“……”
“大伙儿还真是敢想敢猜。”江敬武也是哭笑不得,“这样也好,便没人往老大身上联系了。”
大哥对此也是叹为观止,原本他还觉得为难,毕竟事关太子,一不小心可能就被拉下水。
没想到,竟然这样容易就解决了,而且还狠狠打了国舅爷的脸!
——他不仅治家不严,还心怀鬼胎,这下,别说娶蜚蜚过门,就算只是单纯的认干亲,江家也有理由拒绝。
谁想跟这样的人家攀上关系?
保不齐什么时候就被他给算计进去了!
不仅如此,这事儿一在城中传开,纳兰府先前那些腌臜事儿也都被众人给翻了出来。
包括十几年前,纳兰夫人之死的怪异之处……
纳兰夫人是顾家的大夫人,而顾元帅在民众之间呼声极高,她明明死得离奇,最后却不了了之,连顾家的人都没有追究。
此事在当年,可谓轰动,年长些的人都记着的。
“这法子,是阿瑾说的罢?”大哥面沉如水,“此事背后定有推手——幸好,咱们没得罪过他。”
众人:“!!!”
没、没得罪?
江敬武想起上回一家人把他堵在这张饭桌上,又是让他立规矩,又是让他划自己的。
尴尬一笑。
“怎么了?”大哥见他们面色不自然,险些笑趴,“你们第一天认识他啊?在他那儿,这不是常规操作吗?”
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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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是这么说,也知道阿瑾不会对他们下手,蜚蜚还是不安。
她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懂阿瑾了。
原本,她还想说,自己本来也不想看懂他。可几次接触下来,她又觉得,这想法根本就是在骗自己。
见到他的时候觉得他讨厌,可实际上,少年一直都在帮她。
莫非,他骨子里还是那个什么都想着她,惦记着她,肯为她打架的哥哥?
可他为什么看起来那么坏呢?蜚蜚心里乱极了。
算了算了,她想,抽空还是跟他道个歉,顺便也道个谢……
也没有别的意思,单纯不想欠他人情!
这样一想,不禁又开始犯愁,怎么才能跟他道歉,又道谢?送他件礼物?
之前没遇到过这么棘手的事情呀。
又不好意思问姐姐。
问问阿娘好了!
入夜,蜚蜚煮了两碗酒酿圆子,送到爹娘的院子里,想要问问阿娘该怎么办。
上回瞧见她对顾瑾城挺好的,顾瑾城在阿娘面前的确像个正常人,阿娘或许有办法。
阿娘不习惯让人伺候,院子里没有丫鬟,蜚蜚便直接进了院子。
不料,却听见爹娘在说话。
“上回国舅爷过来,跟我说了件事儿,我一直不确定,就没跟你说。”柏秋的声音,透着门板传过来。
她没有刻意压低声音,是以,蜚蜚听得很清楚。
“什么事儿?”江敬武忙问。
自从得知纳兰谦即便认蜚蜚做干女儿,也要和他们家扯上关系,江敬武对姓纳兰的就格外警惕。
“他说他认识我。”柏秋迟疑地说。
“认识你?”江敬武没反应过来,“他惦记咱们家不是一天两天了,自然认得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