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过够了啊!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端木王爷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端木峥漠然看他一眼,压根儿就不在乎他说的话,转头见那边迟旭磊已经有了几分虚弱之态,眉头轻蹙透出几分不屑,暗道此人也太弱不禁风了吧。
然后端木王爷终于开了尊口,对端木宏说道:“可以停手了。”
端木宏一听到大伯的声音,当即就住了手,抬头看他一眼,眼珠子一转溜,又低头看向迟小公子,两只还粉嫩的小手抓起他的衣襟将他给拎了起来,磨着珍珠般闪烁的白牙,道:“快给我道歉!亏你还是什么……什么护国公府上的公子,竟是这么没有教养胡乱骂人,快道歉!”
迟小公子耷拉在他的手上,虚弱不堪的哼唧着,闻言勉强挣扎了两下,却依然不松口的嚣张道:“小子,你死定了!你竟敢殴打本公子,我……本公子……不会放过你的!还想让本公子道歉?呸!你做梦都最好别想!”
旁边众人顿时一声长叹,连护国公的脸色也再一次黑如锅底。
这小子,也太不识时务太不会看状况了!
今天,在这个地方,如此场合中,轮得到他一个护国公的公子来嚣张吗?而且竟然还是对着端木王府的小少爷嚣张!
到了现在,还如此狂妄嚣张,莫非是想要引起在场所有从龙军将军们的愤怒,进而将他给围殴了?他们出手,可就不是端木宏这个小孩子的打闹了。
会出人命的!
就在这个气氛再一次紧张的时候,忽有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响了起来:“呦呦呦,这是发生什么事了?迟小子,你该不会又嘴贱胡乱骂人,被收拾了吧?”
听到这个,刚还对着端木宏嚣张的迟旭磊当即一个哆嗦,面上露出了几分惊惶之色。
用力的扭过脖子,终于看到一袭大红衣摆在飘荡,他的脸色就更白了。
在这皇宫里面,敢如此招摇的身穿大红艳丽衣服的,除了皇后娘娘就只有一个人了——凤楼!
想到凤楼,他就觉得自己的两片嘴唇隐隐作痛,那被他亦针线缝了嘴的场景忽然涌入脑海之中,迟小公子顿时脸色发白,再没有了先前的嚣张气势。
这个疯子,这个疯子!
端木宏也抬头看着就站在他眼前的凤楼,见他鲜衣招扬,面若芙蓉,绝对的风华绝代风情万种啊!
他忽然吸溜了下已蔓到嘴角的口水,目光闪闪的看着凤美人,道:“姐姐,你好漂亮!”
衍庆殿内刹那一静,然后无数人喷茶有无数人落杯还有无数人一头栽倒在了地上起不来了。
君修染眨眨眼,忽而轻笑出声,旁边的端木恬美眸微眯,看着神色惊艳的端木宏,暗道这小子莫非还是个好色之徒?
凤楼也是呆了下,然后眼中倏然爆发出无尽的欢喜光芒,一把搂住端木宏嘟嘴就要朝他脸上亲过去,还是端木月反应最迅速,“唰”一下抢上前去将弟弟给拎了过来,免除了他被人妖轻薄的罪孽。
“看清楚,这是个男的!”端木月拎着弟弟的耳朵,怒道。
端木宏顿时浑身一激灵,再仔细看去,可他为什么还是觉得这就是个美人儿呢?一直到看到凤美人衣领上方的那一处喉结,宏少爷顿时浑身一震,真是个男的!
凤楼嬉笑着朝他抛了个媚眼,引得端木宏又打了个冷颤,而凤美人却没有再继续挑逗他,转而看了躺在他脚边脸色苍白的迟小公子一眼,然后视线上移,落到了端木恬的身上。
“我说郡主,您怎么又跑皇宫里打人来了?”
想她前一次太后寿宴,她便在御花园挥手殴打了六公主,今日虽没有亲自动手,但怕也是她教唆的。
端木恬神色不变,淡然说道:“大概是我不管走到哪里都是麻烦的纠缠体。”
凤楼抿嘴而笑,笑得千娇百媚妖娆万分,捂嘴似不经意的说道:“上次您就是因为太冲动,结果被罚在御花园里跪了一整天,怎么还是如此的不知收敛呢?当心再被罚跪哦!”
嗯?罚跪?
那边的端木峥,端木啸,以及从龙军的诸将军倏然竖起了耳朵,然后脸色不好看了。
他们还的不知道竟发生过这样一件事,毕竟远在北疆,在往来的书信中,端木恬没有让祖母将她被罚跪的事情告诉父亲,他们又是今天才刚回的京城,所以此刻听凤楼提起,才知道竟有这件事。
端木峥看向了站在他身旁的儿子,沉声问道:“小璟,你妹妹为何会被罚跪?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为何竟不告诉我?”
“是太后娘娘寿辰那一天,妹妹与六公主发生了冲突,在御花园将六公主给打了,皇上便罚她跪在御花园中,知道太后娘娘的寿宴结束。本想要将此事告诉爹,是妹妹阻拦了下来,说爹你在北疆与敌交战已是十分劳累,怎能再将这些不愉快的事情告诉您让您平添烦扰?也不过就是个小事,都已经过去,没什么要紧的。当日三殿下陪着妹妹跪了一天,也没什么不长眼的人趁机为难。”
听到这话,端木峥不由心中一暖,脸色也微缓和了些,又问道:“那你们是否还有其他的事情瞒着我?”
“没有了。”
“凌云寺遇刺这事,怎么说?”
“呃?祖母没将此事告诉爹?”
“哼!”
若非此事闹得太大,漫天的流言都传到了北疆那个荒莽之地,端木峥还真不知道宝贝女儿竟遭遇了刺杀差点落崖,随后右相府紧闭大门,成梦璇问斩,德妃被打入冷宫也就顺理成章的知道了。
想到德妃,端木峥便转头看向了君修染,奇异的竟没有寻常看他时的嫌弃木然,而是若有所思。
君修染察觉到目光的注视,也转过了视线,与端木峥遥遥相对,略有些诧异。
身旁,端木恬正看着自动黏了上来的凤楼,问着:“凤总管,您今日怎么有空过来?上次太后娘娘的寿宴您都没有参加呢。”
凤楼捏着秀帕仔细擦拭着他的纤纤玉手,间或朝她抛个媚眼,娇滴滴的说道:“这不是因为听说郡主您也来了嘛,所以奴才我也马上奔了过来,想与郡主亲近亲近。”
旁边,端木宏和端木月姐弟两凑在一起,小声的说着话,两双眼睛皆都滴溜溜转着,斜斜的瞄向了在旁边,被打得鼻青脸肿,气息都虚弱了但就是不肯就此离去的迟小公子,神情轻蔑。
“姐姐,什么叫不举?”端木宏小盆友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脸好奇宝宝的看着自家姐姐,“悄悄”问道。
刚有些恢复过来的这一片地方,再一次安静了下来,有人看向了满脸无邪的小盆友,也有人看向了脸色越发扭曲的迟小公子,有人幸灾乐祸,有人怜悯叹息,当然也有人挤眉弄眼显得兴致盎然。
端木月一怔,耳根微红,却摆出一副也懵懂无知的模样,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不举嘛,从这两个字上面来理解,应该是什么举不起来了。”
“哦!那姐姐你说,会是什么呢?”
端木恬听到这姐弟两的对话,也是不禁脸色诡异,端木宏还好,端木月毕竟是姑娘家,在大庭广众之下谈论这个话题似乎有些欠妥当。
她便将他们给拉了回来,轻轻一按,按到了座位上面坐好,说道:“好了,别再说这个事情了。所谓不举,就是一个男人失去了他身为男人所应该也必须拥有的某项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