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单纯的满心疑问,脑子活络些的已经从周围景象中嗅到了一丝异样,露出惊疑不定的神情。
朱丹上仙手握红刺,眼神带着压迫:“执庭,你要与我打可得想好了,你瀛洲还有这么多弟子在此,万一波及到他们可就不好了。你与我打无非是不愿将钧天丈与我分享,何必呢,我也没有那么贪心,再说宝物先到先得,咱们同为正道,我也不会与你争抢。”
执庭闻言,失笑道:“钧天丈?”
“怎么,不是因为钧天丈?那是因为什么,让你这么大动干戈要与我一战?”朱丹上仙眯着眼睛在高台上扫视了一圈:“而且岱舆的临巳上仙据则容说与你在一处,怎么此处不见他?”
执庭叹道:“朱丹上仙,你来到这座岛上,看到那无数鬼偶,当真没想起过一个地方吗?”
朱丹上仙眼神一边变,“什么地方?”
“蓬莱啊。”执庭道:“是了,这里太破败了,又被冰雪覆盖,你认不出来也寻常。你身后那几位曾参与过蓬莱之战的弟子,不知有没有认出来?”
朱丹上仙眨眼间已经想明白了,愕然道:“你是当年蓬莱幸存之人!”随即她又想起这个晗阳秘境出现的时机巧合,细思之下更是惊恐,“你难道是为了复仇才设下的这个大局?!”
“只为了杀我不成?不,这么多年你若是想杀我一人,早就动手了,不必等到现在,你是想一次杀死所有曾参与过蓬莱之事的人!临巳上仙已经死在你手中了?”
可是外面还有那么多不知晓蓬莱之事的修士,还有许多与瀛洲交好的正道仙门,执庭真的会这么疯狂的设下一个死局,要一并杀死这么多人?
朱丹上仙见到执庭神态,又见到头顶天穹上的血腥之雨,忽然脑中明晰,窜起一个可怕的念头。
“你疯了?”不只是朱丹上仙不敢置信,在这里所有的修士都再度陷入了茫然和恐惧。
什么蓬莱?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不知晓蓬莱旧事的满脸疑问,而知晓当年蓬莱秘事的,已经脸色苍白神情绝望。
“既然知道了原因,那么朱丹上仙,你可以安心赴死了。所有该死之人都在等你。”执庭说罢,剑光冷凝清辉飞洒。朱丹上仙急身后退避过一剑,然而她身后几位弟子却没能避过,惨嚎一声被拦腰截断。
“真的杀人了!”一位散修惊呼,转身便逃。
朱丹上仙扬声道:“执庭要杀死所有进入秘境的人,你们逃不了了,此刻他只有一人,众人与我一起杀死他!”
这话一出,方才犹豫的人看看地上的尸体,咬牙也加入了战局。执庭却不将这些人放在眼中,剑剑杀招,直逼朱丹上仙,不给她半点喘息之机。
所有人都动了,然而有些人是同朱丹上仙一起攻向执庭,还有一些人却反过来将剑尖对准身旁的其他人。听见身后混乱,朱丹上仙仓促间回头一望,怒道:“严襄!你在做什么!”
两鬓霜白的无涯洞洞主严襄将剑从一名员峤弟子心口拔出,闻言冷哼一声,“做什么?讨还你们当年欠下的债。”
朱丹上仙立刻明白,这无涯洞洞主也是当年蓬莱幸存之人,“好啊!你们藏得可真深!”
稍一分心,执庭的弗离剑已经刺破她的护身灵罩,在她脸颊上留下一个狭长伤痕。朱丹上仙向来对自己的容貌最为在意,当下怒不可遏,伸手抚过脸上血痕,“看来你当真是想要我的性命了,既然如此,我便要看看你是否真能取我性命!”
她大喝一声,周身灵气暴涨,手中红刺眨眼化作红芒覆盖全身,为她穿上了一件带刺的赤红宝甲,手上则拿着一柄赤色□□。执庭不慌不忙,拂过手中弗离剑,眨眼软剑一分为二,原本便极薄的剑如今更是薄如蝉翼一般,在空中划动时,几乎看不清剑身,唯有寒光如线。执庭手持双剑,随风而动时,划出的剑光一道道如同交错的蛛丝,密密剑网虽无朱丹上仙的红刺那样浩大声势,但这种悄无声息间的危险更加令人胆寒。
朱丹上仙饶是有红刺护身,依旧不敢大意。她还道自己也算了解执庭此人,可直到今日才发现这人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可怕,而且她竟然从来不知执庭的弗离剑竟是双剑。
天下间唯一知晓这事的,大约只有十二娘。她坐在巨棺旁,面对这一片混乱,没有再出声说些什么,只仰头看向头顶越来越多被染红的符文,眼中复杂情绪翻涌。
执庭与朱丹上仙对战,严襄一群人与员峤弟子以及其他一些修士打了起来,还有一部分修士,则以瀛洲的杨老峰主为首,奔向了十二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