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一人见到一个老道士横在前面,勒住了狂奔的坐骑,手向马前一指:“老东西,别挡路,不想死就给我闪……”他话还没有说完,道长的长棍已经送出,重重地点在了那人的手腕上。那人“哎呦”一声,马刀脱手。接着,道长一招“姜太公钓鱼”狠狠地敲在了对方的天灵盖上,那人惨叫着跌下了骆驼,双手抱着头不住哀号。
见头领受了伤,其余人叫嚣着杀来。一人纵开缰绳,低下身子,横开马刀,似要将道长拦腰斩断。道长向右边紧跑几步,然后高高跃起,踏在了头领所骑骆驼的驼峰上,借力反弹,手中长棍送出。那人的马刀还没沾上道长的衣衫,脖颈间已被长棍戳中,“啊”的一声栽下马来。
其余的人不敢怠慢,纷纷下了骆驼,大叫着往上冲,手中明晃晃的马刀在烈日的照耀下格外炫目。道长手中的武器毕竟只是一根竹竿,随时有被马刀削断的可能。但是普德道长成名已久,自然不是泛泛之辈。他的长棍精准至极,每次出招均点中对方的手腕,如此一来对方的马刀脱手。道长接下来的一招便是扫到对方使其再难起身。
未出百招,这些人已经都被撂倒在地。普德道长扶着徒弟和受伤的那人回到了屋里。
后来两人伤情好转,普德道长这才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受伤的那人名叫王子山,是外国商会的一个临时翻译。随商团来这里洽谈生意,因为看不惯洋人欺辱中国百姓,所以才临时起意,盗走了一只黑匣子。没想到却引来了杀身之祸。洋人竟然派沙漠大盗追杀到了这里。
梁师傅说到这里,叹道:“黑匣子里装的就是这张羊皮残卷,本以为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不会再有人纠缠这件事了,没想到现在……”说话间,我们已经来到了宾馆。崔力升进去问了一下,隔壁房间的人还没有退房。三光思索了一会儿说道:“宾馆里人来人往,他们不可能将梁姑娘绑架到这里。看样子,一会儿还会回来。”大力笑了:“我们先上去看看。”我们几个顿时明白了大力的意思。
此时正值中午时分,宾馆前台只有一个服务员。我小声对韩笑说:“笑,你去负责转移那个女孩的注意力。”韩笑一脸委屈:“不是吧四哥,为什么让我去?”“你长得这么帅,不好好利用哪里行啊?大局为重,快去吧!”在我们的一再催促下,韩笑极不情愿地走到前台和服务员搭起讪来:“你好,我想问一下这里除了武当山,还有什么别的景区吗?”服务员微微一笑:“您稍等,我看一下。”见两人聊了起来,三光又对崔力升说道:“你去电力室切断电源……”“嗯。”崔力升点头离去。
电力系统被破坏,摄像监控陷入了瘫痪。我们趁机上楼来到了那个义哥居住的房间。大力看了看锁,冷笑一声:“电子锁,小意思!六秒!”金锁催促说:“好啦,别拽啦,快点儿吧!”金锁的话音刚落,“啪”的一声,房门已经开了。这一幕,看得梁师傅目瞪口呆,说:“看不出来你还有这功夫。”大力耸了耸肩:“这叫什么功夫?只是旁门左道的小把戏,梁老您那才是真功夫呢!”我们进了房间,这是一间套房,装修雅致,没看出和别的房间有什么不同。只是沙发边上放着一只黑皮箱。
大力看了看箱子说:“是密码锁!”他将耳朵贴在锁上,小心地转动着密码条。我们看着他,谁都不敢说话。少时,密码锁“咔”的一声被打开了。箱子里面堆放着不少的文件,我们一一翻看,却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忽然,在箱子的暗兜里,三光拽出了一张羊皮残卷:“快看这个!”我们拿过羊皮残卷和我们手上现有的一一对照。崔力升难以掩饰内心的激动:“第七张,好呀,加上这张我们一共有七张了!”我赶忙照着图临摹下来,做完这一切后,又按原样放回去,将文件堆放好,然后锁上箱子。我们几人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三光说:“现在看来,好像他们没有回到过房间。”“嗯,我觉得他们一定会回来休息。等到他们再出去的时候,我们可以跟踪。”韩笑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看着梁师傅焦急的样子,我说了一句:“不如让梁老带着残卷去救回梁姑娘。”我的话一出口,所有人大感意外。梁师傅都觉得这个方法不妥:“不行,这群人心术不正,怎么能将残卷交给他们?”我耐心地解释:“眼下我们已经有了七张图,我们可以将梁师傅的这张图临摹下来,这样我们还是有七张图。可是对方只有两张,他们靠这两张图还是无法锁定敦煌佛经的下落。”金锁忽然拍了我一巴掌:“嗯,现在看来,你还真不像失忆的!”说干就干,我们紧忙将这张图复制了下来。在我们正复制过程中,梁师傅的手机响了:“喂?”“梁师傅,你还好吗?令千金现在在我们手上!”“你们想怎么样?”梁师傅吼道。“你放心,这会儿她很安全,不过我不知道他能不能过得了今晚。”“你们不就是想要那张图吗?我给你!”“好,梁师傅快人快语,不愧是一代宗师,晚上八点,武当山的琼岐殿前,过时不候,记住,只准你一个人来!”接着,手机里就传出了“嘟——嘟——嘟——”的盲音。梁师傅看看我们。三光说道:“梁师傅,你放心吧。我们会保证令嫒安全的。”话虽如此,可是电话中指明要梁师傅一个人去,我们是不可能跟着的。为今之计只好藏在殿外伺机而动了。梁师傅的身手我们都领教过,相信对方全不是他的对手。
我们待在房间里,只等着夜幕降临了。梁师傅因担心女儿眉头紧锁、心神不宁,来回来踱着步子。我吸着烟,仔细思量着这件事情,与三光商量说:“羊皮残卷我们已经拿到手了,这次的任务只是救人了,对方现在有多少人我们也不清楚,总之,大家小心点儿!”晚上,明月高挂。我们随梁师傅登上武当山的琼岐殿。此时,大门已经紧闭,铁栅栏也都上了锁。我们来到这一人多高的铁栅栏前,梁师傅抬头看看说道:“好了,就到这里吧,万一被对方发现就不好了,我先进去。”说罢,身子轻轻一提,翻身越过铁栅栏。这一招兔起鹘落,看得我们目瞪口呆。
看着梁师傅远去,我们百无聊赖地守在铁栅栏外面。金锁看我们谁都不说话,问:“喂,你们不会吧?难道我们就一直守在这里?梁师傅万一在里面有个好歹怎么办?”他的话音刚落,“啪”的一声,铁索落地。大力捡起铁索在手里掂了掂,冲金锁一笑:“你放心,一切都在掌握之中。”我也冲着金锁笑着摇了摇头。
韩笑拍了拍金锁的肩膀:“你就放心吧,凡事听光哥和四哥的就对了。”金锁跟在大家身后,似乎为了挽回失去的面子,他嘟囔着:“喂喂喂,你们下次有事和我商量一下行不?”这是一条山路,山石铺就的台阶一直蜿蜒伸到琼岐殿前。为了防止对方有望风的,我们躲在树丛里远远地观望了一下,殿外的朱红大门敞开着,等了三五分钟没见人走动,我们才放心地猫腰慢慢靠近。
来到山门前,我们几人倚着墙壁,听着里面的谈话。
先是梁师傅的声音:“东西已经给你们了,可以放人了吧?”接着是那个被称为“义哥”的人:“好,梁师傅果然守信用。”接着他喊了一声,“放人!”万万没想到,我们接下来听到的居然是一声清脆的枪响!
事前我们将所有能预料到的情况都算计到了,唯独没想到对方竟然有枪。还没等我们采取行动,急躁的崔力升大喝一声,冲了上去。无奈之下,我们也只得都冲出去。
见到一下子涌出来这么多人,义哥微微一愣,随后阴森地笑道:“好呀,没想到你们还有后招!”崔力升喝道:“你个王八蛋,用枪算什么能耐?有本事咱们一对一,来呀!”崔力升的话音未落,义哥已将枪别在腰间,随后迅速转身,一招移形换影快速移动到崔力升的面前。速度之快,让包括梁智英在内的人都大吃一惊。崔力升大骇之下,赶紧踢出一脚。义哥此时背靠着崔力升,头也不回,右肘下沉,直接撞在了崔力升的胫骨上。崔力升剧痛之下急忙蹲下身子抚腿。义哥趁机一招“张果老倒骑驴”,一脚将崔力升掀翻在地。
这一切尽在电光石火之间,看得我们目瞪口呆。梁师傅右肩被子弹擦伤,应该是枪响的同时他以敏捷的身手躲过了致命一击。我们搀扶起他来,看样子没有大碍。他的胸脯一起一伏,激动地叫了一声:“麒麟肘?你是武当派的!”义哥慢慢回过神来,得意地一笑:“不错,我就是当年普茂道人的后世徒孙,今天我就替武当清理门户。”说罢,垫步拧腰向梁师傅杀来。“保护梁师傅!”韩笑架着梁师傅喊了一声。
三光率先冲上去。梁师傅还不忘提醒:“小心他的麒麟肘!”三光一上前就主攻他的下路,用意很明显。义哥精通武当的麒麟肘,这门功夫虽然威力惊人,可是只可用于近身短打。三光只攻下路,他若想防守,只能出长拳或用腿上的功夫,如此,麒麟肘便没办法施展了。
我叫了一声大力,招呼他一起上。三人夹攻义哥,饶是他武功高强,却也一时不能抽身来攻受伤的梁师傅。
义哥双手抱拳,撑开双肘,直接向我撞来。我右手成爪状扣住他的肘,没想到他余势不衰,硬是将我的手硬生生推回来,撞上了我自己的胸口。三光在下路踢起一脚,逼退了他,问我:“你怎么样?”我揉揉胸口说:“没事!”见大力一个人支撑不住,我们俩又加入战圈。梁师傅在一旁看得心急如焚,见我们进攻不得章法,他急切地指点道:“攻他腋下!”一听这话,我和大力一左一右化解他肘上的力道。三光使出了“灵蛇镖指”的功夫,直点他的腋下。义哥见自己的破绽被梁师傅一语道破,索性虚晃两招绕开我和大力,然后飞出一脚踢向三光。三光一避让,让出了空当。义哥紧跑几步,翻出墙不见了踪影。
我们走过来看梁师傅的伤势,幸亏他武功高强,只是轻微的擦伤。金锁说道:“难怪他能轻松出入这里呢,原来是武当派的!”崔力升问道:“梁师傅,他提到的那个普茂道人是什么人,跟你有什么过节呢?”梁师傅说:“要说这件事情是在我师父得到羊皮残卷之后了。因为羊皮残卷关乎到洋商的利益,所以洋商向当局政府施压,要求武当派交出图来。普茂道长与我太师傅普德道长是同门师兄弟,顾忌相互情义,所以对外宣布将普德道长逐出武当派,普德道长就在山脚下创立了‘武当玄极门’。但实际上师兄弟之间从没断过联系。”大力沉吟说道:“看来这个义哥口口声声说要清理门户,不过是挂羊头卖狗肉。”“你们还是小心一点儿的好,‘武当三十六式麒麟肘’非同小可,摧山断石。只是他的功夫还没纯熟,但也不可小觑呀!”韩笑叹道:“只可惜让他跑了,没办法找到令嫒的下落了。”梁师傅叹了一口气。
我和三光却相视而笑,异口同声地说出了三个字:“武当山!”“你们说什么,什么意思?”众人不解。“义哥既然是武当派的,约见的地点又在这附近,那么他把人藏在这里的可能性很大。尤其这里游客往来不断,没人会注意到。何况武当山还有一些有人不能去的禁地,若我是绑匪的话,将人藏在这里是最安全的!”三光解释给众人听。
大家恍然大悟。梁师傅赶紧说道:“武当派如今分崩离析,已经化为了多个小派。如今隶属普茂道长的这一派只有这座琼岐殿了,这座峰上倒是有一处禁地,非本派弟子不得入内。”梁师傅的手一指,“就在殿后的那片竹林里!”我们七人赶紧快步赶过去。
月光分外皎洁,倾斜在这片竹林里。竹影斑驳,别有一丝诡异的气氛。山风乍作,竹林摇曳下沙沙作响。这样也好,掩盖了我们走路的声音。约莫走了半个钟头,眼前出现一座竹园,乍一看,还以为是诸葛孔明的南阳草居呢。院落以竹篱隔开,院门及别栋都是竹制。竹屋内还隐隐现出黄色的灯光。
梁师傅说:“这里就是历代掌门人闭关的地方。”“喂,闭关不都是在山洞里吗?”金锁悄声问道。
大力笑了一下:“武侠小说看多了吧你?”看着窗口来回晃动的人影,三光不无忧虑地说:“不知道屋内有几个人,有没有枪。”“看样子只能智取了!”我心里盘算了一下,然后对众人说。
我们翻过半人高的竹篱,三光捡起了地上的一块石头,朝竹屋的门扔去,“啪”。屋内有人说话:“嗯?你出去看看,别是他们追来了!”说话的这个人正是义哥。一人推门出来,三光躲在门后,直接朝他的后背就是一脚,这人没站稳,直接趴在地上,梁师傅一记重拳打在他的后脑勺上,这人昏死过去。
此时,屋内又传出了话:“义哥,你的功夫那么好,怎么会打不过那些人呢?”“你懂什么,要不是有老叛徒在,他们就是一起上我也不怕!”“你不还有枪呢吗?”“早没子弹了,行了,抓紧时间收拾吧,图已经拿到手了,我们得赶紧撤!”“这女的怎么办?”“留着她也没用,杀了干净!”我们听完这段对话,得知梁姑娘果然在这里,尤其是听到他们的枪里没有了子弹,心中自信胜算更大了。梁师傅听到自己女儿危在旦夕,全然不顾其他,纵身抢进房内。一见到我们,义哥慌了,掏出腰间的手枪威胁道:“你们……都别动!”我们扫视屋内,只有两个人,小师妹被捆得结结实实,嘴上贴着胶带,眼神惊恐地看着义哥,看到我们来了,她眼中涌出了泪水。
看到义哥拿枪威吓我们,大力笑了:“行啦,你就别死撑了,都没子弹了,还装什么装?”义哥见大力一语道破枪中没子弹的事实,恼羞成怒,一甩手将手枪狠狠地丢过来。义哥一个鱼跃冲破窗户逃走了,剩下的那个人也跟着从窗口跑了出去,边逃边大喊:“义哥,等等我,等等我!”金锁喊道:“追!”“算了,穷寇莫追,救人要紧!”三光说道。我们帮梁师傅解开小师妹身上的绳子,久别重逢,父女俩激动地抱在了一起。看着这一幕,我心里忽然有一种别样的感觉。金锁端详我半天,忽然走过来小声对我说:“喂,你不会是看上这个小师妹了吧?”
第四章 最后一张藏宝图的下落
回到秦皇岛,家中来了两个女性,一位是李金锁的女朋友洪诗诗。而另一位就是我的“绯闻女友”童萱萱,情迷深处,我险些难以自持。
韩笑利用记者身份广织人脉,终于查出了最后的一张羊皮残卷在云南腾冲,事不宜迟,我们即刻动身前往腾冲。我们来到了腾冲,拜祭了腾冲国殇墓园,却在这里偶遇了一位远征军老兵,老兵面对了漫山的烈士陵墓,潸然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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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长叹一口气,说道:“这种感觉……说实话,很羡慕,似曾相识……”三光说:“‘国宝奇案’完结的时候,你对我说你想回家看看,结果没想到在路上出了车祸……”我们随梁氏父女回到了玄极门武馆。梁师傅安顿我们在武馆住下。晚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觉,脑海里竟然全是家人对我的牵挂。既然无法入眠,我索性披上外套来到了空旷的练功场,一个人点上了一支烟倚着兵器架坐着。
恰巧韩笑起夜,忽然发觉我坐在这里,走过来问:“四哥,你怎么了?”我笑了笑:“没事,睡不着,出来坐坐。”他坐在了我身边:“是不是有心事?”“嗯,今天看到了梁氏父女重逢,那种感觉真的很让我……很羡慕……”其实我也没找到合适的词来形容当时的心情。
韩笑安慰我说:“你不要多想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帮你恢复记忆。你出了车祸后,你家人第一时间联系了我,希望我可以呼吁媒体,给警方施压揪出幕后的真凶。他们还是非常关心你的。”“……我知道这些,可是……我对他们一点儿印象都没有,怎么会有感情呢?”韩笑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四哥,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顺其自然吧,失忆了对你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最起码可以忘掉以前一切的不快……”望着漫天的繁星,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韩笑呆了一会儿,试探性地问:“四哥,下一步怎么办?”“嗯?”“第七张图也拿到手了,可是第八张图还没有下落呢,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我反问他:“你们没和三光商量吗?”“他的意思是大家先回秦皇岛。”“哦,那就听他的吧,留在这里也不是长久之计,就先回秦皇岛吧!”就这样,我们暂别了梁氏父女,返回秦皇岛。临别之际,我们提醒梁师傅要小心义哥,那人很阴险,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回到了秦皇岛,几天的武当山之行让大家都身心俱疲。我一回到家中,就将七张图全部拿出来,眼下只差一张了,想必也能拼凑出来一张残图吧,缺个边边角角相信也无关大碍。可是认真地将七张图拼完后我们愣住了——最中间的那张图正是我们缺少的!虽然我们握有八分之七,可是至关重要的一环不在我们手里。
一见此情形,金锁一下子倒在了沙发上:“天哪,忙活了半天最关键的不在咱手里,莫不是天意弄人呀——”最后一句明显拖长了音调,仿若是京剧念白。
眼看一步步接近成功,现在却被兜头泼了一盆冷水,大家顿时心灰意冷。这就好比在黑暗中潜行,明明看到了一丝曙光,谁知道到头来那不过是无尽恐惧中的一念幻想而已。三光抽着烟,丝丝青烟萦绕,一直不说话。
我看看大家,也觉得心情沉重,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半晌,崔力升说了一句:“你们倒是说句话呀,干吗一个个都默不作声的!”三光沉思了一下说道:“这样,我们就动用一切可利用的资源去查,查出这最后一张图在哪里!”大力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你是私家侦探,韩笑又是大记者,找线索你们最合适了。”三光和韩笑对视了一眼,两个人起身。韩笑说道:“包在我们身上,最多一个星期,回来就有结果了!”三光和韩笑为了追查第八张图在外奔波,我们则留在秦皇岛静待消息。无聊之余,就陪茂叔去店里张罗一下生意。当然,有时间也会去北山公墓,去看看那个和我曾经订过婚的沈晨雨,尽管我对她真的没什么印象了。
这一天,下了一阵秋雨,天气出奇地冷。我从北山公墓回来,上了楼一开门,却看见了一位美女正坐在沙发上洗着扑克牌,手法娴熟得很。两只白皙的纤纤细手仿佛上下翻飞的两只蝴蝶。
美女看到我,停止了洗牌,站起来微笑了一下:“佳亮,你回来啦?”我疑惑地看着这位美女,脑海中却全无印象,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此时,厨房里传出了一个声音:“佳亮回来了?”接着,金锁从里面走出来,戴着围裙,两只手小心翼翼地捧着一碗汤,慢慢地走过来。我急忙走过去要帮他。他却连声说:“哎,别别别,你不用帮我,去帮萱萱吧!”说着头往后一扬。
我顺着他下巴指的方向望过去,只见另有一个女孩正端着一只盛满汤的大汤碗慢慢走来。这个女孩虽不如洗牌的那位妩媚,却也不失标致。我走过去,她笑着对我点点头,我也冲她点了一下头,接过汤碗。女孩问金锁:“他还没有想起来吗?”金锁解开围裙,搭在了餐桌边的椅背上:“没有,还是老样子,他这个情况能和我们玩在一起已经很不错了。”美女戳了他一下,暗示他说话要注意。金锁咳嗽了一下,然后拉过我对我说,“来,佳亮,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女朋友洪诗诗,当初还是你给我们牵的红线。”美女问道:“想起来了吗?”我笑着摇了摇头。“没关系,慢慢来吧,你肯定会好起来的。”金锁又说:“这位呢,就是你的崇拜者,著名的风水师童萱萱小姐!”童萱萱?我望着这个女孩,想起金锁曾经对我提起过她。末了,金锁在我耳边轻轻说了一句:“她今天刚下飞机就赶过来了。”然后他像是没事儿人一样招呼大家吃饭。
我问了一句:“其他人呢?”“大力和崔出去玩儿了,得晚上才能回来,咱们不等了。”金锁帮洪诗诗拉开了椅子,两个人坐在了对面,我和童萱萱并肩而坐。席间,童萱萱主动问我:“听金锁说你们现在正在查敦煌佛经?”“嗯。”“有线索了吗?”“没有。”“需要我帮忙吗?”“谢谢,我想……暂时不需要吧……”金锁在桌下踩了我一脚,递给了我一个眼神,示意我不要冷落了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