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想起来两人晚饭没法解决了,代舒让林天阳赶紧定个外卖,林天阳拿出手机,却是给小昭打了个电话,说了两句便告诉代舒:“我让他们订盒饭的时候给我们加两盒了。”
代舒唱着歌表扬他:“真是活泼又聪明,调皮又灵敏。”
林天阳全程托着腮,胳膊肘抵在车窗上,歪头看代舒,看得目不转睛。
代舒似乎被看习惯了,居然没质问他什么,撩了下头发露出来自己的耳朵:“工作室新出的耳钉。”
林天阳早就看见了,是一棵小树,他微笑,没说什么。
到家以后代舒就跑进卧室里把行李箱拖出来平摊在地上,她把刚从超市买回来的物价井井有条地放进箱子里,又从衣柜里抱了一坨衣服出来叠好了往里塞。
林天阳本就是刚从外地回来,箱子还没打开呢,可以直接带走。
代舒听他说行李还在后备箱里,着急地让他赶紧拖上来:“你把从南方带回来的行李拿到北方去过冬,是不是傻?”
“冷的话就现买吧。”
“都不用你觉得冷,一下车就变成冰棍了!”代舒推他,“快去快去,拿上来。”
林天阳被推到门口,拿上外套边穿边下楼取行李的,一脸喜滋滋,进屋的时候代舒发现他脚上穿着的是拖鞋,又开始念叨:“你怎么不换鞋啊,快把那双脱了,鞋柜里有一次性拖鞋,别把地板踩脏。”
“哦。”林天阳依旧听话,换好鞋把行李箱拖到代舒旁边,和她那个红色的并排放倒,自己傻笑。
代舒朝他抛了个白眼,从他那箱子里揪出来一只明显是穿过的袜子,举到林天阳面前问他:“林先生,就这玩意儿,你还要原样搬去东北?挖个坑拿雪埋了么?”
林天阳耳朵红了下,想要争辩又无从下口,把袜子抢过去拿进洗手间洗。
匆忙地换了几件毛衣,两人立马赶到火车站。这列火车是卧铺直达车,林天阳跟代舒在同一间软卧车厢,墙壁上还按着小摄像头。
代舒往床上坐了坐,打开脚边的平板电视,又调了调车厢音乐的声音,跟林天阳交流感受:“环境很好哎。”
“我们整晚都要一起睡在这个小屋里啊……”林天阳的表情迷之羞涩,“你睡觉会打呼噜么?”
我打不打呼噜你还不知道么?
代舒看了眼摄像头,坐在自己的床上伸脚踢他。车厢不大,一踢即中。
林天阳捂着膝盖笑着站起来,拉开房间门往外走:“我去弄吃的,你饿了吧?”
代舒点头,确实挺饿的,都快九点半了他们还没吃上饭。
代舒从包里翻出来几片暖宝宝,给自己的被子和枕头上贴好后,又站到林天阳床边帮他那个瘪瘪的枕头底部贴上,防止脑袋着凉了会头疼。
林天阳拿着盒饭回来的时候看见代舒正在给他整理被子,他受宠若惊以后下意识地去摸了摸被面,小心翼翼地问代舒:“你是不是往里面藏了什么整蛊玩具,比如大蜘蛛或者蛇之类的?”
代舒拆开盒子,晲他一眼:“干嘛?害怕那些东西啊?”
“当然怕啊,说不定会从床上跳起来扑到你怀里。”
“咳咳——喂!”
“我够了,我闭嘴。”林天阳拧开矿泉水瓶盖,递给她,“不说了,先吃饭,别呛着。”
吃完饭车厢里有些味道,打开车窗散了会儿味,代舒被风吹得打了个喷嚏。
林天阳立马把窗关了,躺进被子里催代舒睡觉。他一躺下,就觉得枕头似乎有些暖暖的,抽出来看了眼发现底下的暖宝宝,摸了摸又塞到脑袋底下。
“你们这次去南边拍广告了么?”
“对,是巡演的赞助商。”林天阳给她讲了讲拍广告的经过。
代舒听说还有女演员,立马对广告内容很感兴趣,听到女演员跟阿迟演情侣才放下心来。
两人时而聊天时而玩手机,代舒把工作室的一些问题解决完了才发现已经是深夜,她朝对面床上的那人轻唤了一句:“你睡了么?”
对面没有回应,应该是已经睡熟。
代舒把灯关了,车厢里黑黑的,只能看见那个摄像头的红色指示灯还亮着。
她知道摄像头拍不到画面了,轻手轻脚地蹲到林天阳床边,小声对着他耳边说:“晚安,林天阳。”
没想到林天阳居然醒了,握着她脖子在她脸上无声地亲了亲:“晚安,林太太。”
他们快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天才蒙蒙亮,乘务员来敲门提醒他们收拾好行李不要坐过站。
林天阳先醒了,坐在床上揉着眼睛看代舒,打了个呵欠喊她起床。
代舒被叫醒后采用同款坐姿坐在自己床上跟林天阳对望,可怜兮兮地跟他商量:“一会儿咱们先回酒店睡一觉再出去玩吧?”
“车上睡不安稳是不是?”林天阳睡得也不是特别舒服,昨晚穿了那么多衣服睡,总感觉身体没得到完全放松。
“唔。”代舒脸色涨红,用一种显得很别扭的方式穿上鞋夹着腿跑出去了,等回来的时候又一副轻松自在的表情。
林天阳看她那样子也猜出来几分,想了想,问了句:“你别跟我说你整晚没起夜?”
“太黑了,不敢出去。”
林天阳比了个大拇指,看傻子似的看她:“再有这种情况你把我叫起来啊,憋着算怎么回事?”
“也没那么想去,不然也憋不住。”代舒两只手去捂林天阳的嘴,瞟了眼镜头,“你不要讨论这个话题了!”
林天阳刚想在她手心亲一下,她眼疾手快地躲开了。
等出了车厢去洗漱,她在没人的角落朝他抱怨:“都快录完了,你克制一下行不行啊,总吓我一跳。”
林天阳抓着头发顾左右而言他:“头发压趴了,一会儿去酒店就先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