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疼……
大脑几乎要爆裂, 谢冰牙齿紧紧咬着下唇,直至将唇都咬破,血液流进口腔, 一片铁锈味。
疼……
她死死拽着南宫无寐的胸口,几乎要掐破他衣领。
蓝色冥蝶秉性阴森可怖, 吞噬活人,再次之前已经蚕食了她的大脑和眼球,适才被银蝶吓得屁滚尿流,激发了凶性,在死前疯狂脑中肆虐……
若非她早已筑基, 身体虽说类似凡人,却与寻常凡人不同, 恐怕早就像是那些重病身死的凡人一样,成了泡椒脑花的材料,当即毙命了!
饶是如此,这种恐怖的酷刑也不是凭借意志力就能撑下去的,她疼的眼泪直飙。
真实的哭了。
与此同时,涓涓的血迹混着泪水,从眼眶里流下来,濡湿了紧闭着眼睛的脸庞。
谢冰连连倒抽凉气,几乎喘不过气来。
“嘶……”
谢冰在南宫无寐怀中疼的要爆炸, 手指死死拽着他的衣领……
用力过猛。
“滋啦——”
生生拽破了!
逼仄的牢房里, 身形难以展开,南宫无寐与冥寒蝶招招是杀意,到处是过招产生的爆裂光芒。
南宫无寐揽着谢冰, 身形急掠, 骤然间觉着胸口凉飕飕的。
一低头, 看着自己被撕裂,露出来一片肌理的衣襟:“……”
谢冰苍白的脸上眉头紧皱,无意识地犹自攀着南宫无寐的胸口,又是狠狠一抓!
谢冰的指甲不长,修剪的干干净净,根根分明,小葱一样。
然而因为疼痛,这般使力,硬生生地抓出来红痕。
一道红彤彤的红痕,赫然出现。
谢冰脸上都是血迹,手指收紧,一眨眼,又是整整齐齐的几条红印。
南宫无寐倒抽一口冷气:“??”
他咬牙道:“谢冰!”
昏昏沉沉的疼痛中,谢冰:?
她总算是找到自己的神智,她竭力让自己从疼痛中超脱出来,指尖便触碰到血淋淋的红痕。
她挠的?
谢冰骤然惊醒,不知道何时竟然疼的失了心智,刚才她明明摸到了大师兄的胸肌……
太可惜了,大好的胸肌,竟然被她挠破了。
眼前仍然是一片黑暗。
这冥蝶吞大脑着实太疼了,疼到自己都丧失了警惕心。
心头一凛,谢冰神智清醒,一手抓着没有被撕破的胸口黑衣,一手仍然死死抓着幻化成的冰霜灵剑。
虽然眼睛看不到,然而她的神识依旧在,感觉到飞过来的杀意便挥剑出去。
南宫无寐低头看她,剑尖这次对外了。
就在刚才,他差一点便被谢冰骤然幻化出的冰霜灵剑捅个结结实实。
“收剑。”
谢冰饶是在南宫无寐怀中,却依旧死死抓着剑,闻言心头冷笑。
收剑?
她不可能收剑。
冰霜灵剑是她的倚仗,南宫无寐巴巴地赶过来救她?
怎么可能。
她谁都不会信。
有力的胳膊圈紧了谢冰,她瘦的过分,脸上糊着血,有些狼狈,神情却依旧是戒备的,他说了让她收剑,却依旧执拗地抓紧了剑。
他低低笑了笑,胸腔微震。
谢冰耳廓蹭过南宫无寐的裸露的胸口,骤然一慌乱,南宫无寐不会还要她赔衣服钱吧?
她没钱!
她慌乱开口:“在山谷里冥寒蝶不敢跟你作对,只能打落牙齿活血吞,他为人奸诈,诱骗你下了千米之下的囚房阵法,魔尊大人一向聪明,怎么被骗了!”
这下,两个人说不定都得折在这里。
南宫无寐平静地道:“我知道。”
“你知道?你知道还敢下只身地下牢房?”
谢冰震惊了。
“靠他,杀不了我。”
他的话语里,都是森寒的自信。
谢冰:……
她忽然想到,南宫无寐甚少出现只身一人的情况,这次自己变身入冥修老巢,倒像是匆匆忙忙赶过来的。
难道真的是……为了救她?
谢冰转念一想,心底呸呸两声:
——怎么可能?说了不可能,就是不可能。
……
谢冰总算是沉默下来,南宫无寐左手圈紧了她,右手黑剑出招。
千米之下的囚房布下幽都阵法,硬生生地将南宫无寐的功法压制了五成,谢冰单人战斗力极为彪悍,偏偏又目盲看不到。
客场作战,打的有些艰难。
冥寒蝶也不过好。
自打他迈入地底囚房的那一刻,刚刚大放厥词要留下魔尊,刹那间心神俱裂,灵魂疯狂的颤抖。
唇角都淌出来鲜血,“扑哧”“扑哧”吐了好几口!
他吞下血水跟南宫无寐过招,眨眼已经过了百招。
清瘦的少年脸庞上都是狠意:“谢冰,我的本命蝶蛊呢?”
就在刚才的那一刹那,神魂巨震,被吞噬感几乎将他蚕食!
这种感觉……
只有他吞噬生人魂魄血肉的道理,从未出现过被别人吞噬的可能!
厮杀的间隙里,冥寒蝶森冷地看向南宫无寐怀中的少女:
她已然盲了,鲜血滴落到她的衣裙上,脸色苍白,却丝毫不见颓废。
被谢冰反吃了冥蝶蛊?
……怎么可能?
只有冥蝶吃人的道理,哪有人吃冥蝶的可能?
这就像是他被一头猪吃了一样荒谬可笑!
谢冰目盲,笑意苍白却清晰:“我怎么知道?兴许是嫌弃我不好吃,自己飞走了。”
装傻。
冥主是日后冥界的尊主,日后的大boss级反派人物,那蝶蛊是冥主的本命蝶蛊,谢冰区区一个出窍期修士,竟然将冥主的本命蝶蛊反吃了,已然是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