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节(2 / 2)

表小姐有喜 澹澹 3162 字 17天前

乳母抱过孩子,瞧着那小模样哪像个满月的孩子,老太太心酸,不过小家伙可欢实,顺势抓住了杜氏抚他的手指头,逗得杜氏抿唇笑起来,哼了声:“嗯,还真是像他爹!”一旁的何氏闻言,也接了话。“可不是像么,你瞧瞧这小模样,才这么大点便眉眼分明,小鼻子挺直挺直的,可不是像他父亲,嗯,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的!”

“瞧二嫂说的,哪有那么夸张!”梁氏撇嘴,于是也贴了上来,大眼一瞧,呵了一声,笑道。“哟,还别说,这一月不见,出息了呀。可不是像极了云麾将军!”感叹中,想起了归晚和江珝的前因后果,啧啧道,“缘分这东西还真是天注定,你说说,谁成想这兜兜转转,兜兜转转竟又转到了一起,怎么就会这么巧!”虽然曾经女儿的事,梁氏心里怀怨,可眼见着不止江珝,连整个沂国公府都把她捧在手心里疼着,她不放下也得放下了。可即便如何,可还是忍不住试探道:“归晚,你就没想过,许是他一开始就知道是你,所以才非你不娶的?”

“没有,真的是巧合。”归晚淡笑,也没再做其它解释,便和大伙聊了起来。

这毕竟是外孙女的第一个孩子,杜氏怎么都喜欢不够,可无奈孩子太小,不能久留,归晚没待多长时间便要回去了。杜氏依依不舍,嘱咐着,往后天暖了便再回来,归晚含笑应下了。

归晚带着一众人上车,和送到门外的祖母和亲人们道别,便踏上了回去的路。

许是喜欢马车悠悠的感觉,小江淮又睡着了,归晚也阖目休息,然就在此刻,马车猛地一晃,停住了——

第69章 吐露

马车刹得太急, 归晚险些没朝前栽出去, 她惊声问:“怎么了?”

林嬷嬷挑帘看了一眼,道:“好似前面有人,挡住了车。”

归晚也透过车帘缝隙瞥了一眼, 没看清什么, 怀里的孩子却动了,皱着小眉头便要哭,她赶紧轻拍哄着他,并对林嬷嬷道:“下去看看吧, 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林嬷嬷应声,可未待她动身,马车又继续前行了。

小江淮到底还是哭了, 摸摸小被子,他是尿了。归晚也顾不得许多,赶紧让小丫鬟拿尿布来,让乳母给他换了。

换了换了, 可小家伙如何都哄不好, 嬷嬷道他许是饿了,趁着还未到公府, 归晚解衣给他喂起奶来。果不其然,吮着母亲,小江淮安静多了。瞧着他憨憨的模样,两只小腮一鼓一鼓地,她会心笑了, 点了点他的小鼻子,道:“跟你爹你一个脾气,犟得很呢!”

正喂着,车戛然而停,归晚惊。这是又怎了?今儿出趟门怎么这么不顺呢。

“少夫人,到了。”车外,马夫低沉着声音道。

归晚蹙眉,警惕道:“到哪了?沂国公府没这么近吧!”

外面车夫没言语,林嬷嬷起身便要去掀帘,却被归晚一把按住,摇了摇头。林嬷嬷看着还在吃奶的孩子,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然就在这时,随着一声熟悉的“归晚”,车帘被挑开了,惊得林嬷嬷赶紧挡在了归晚面前,

二人同时望向车下,愣了,面前不是别人,正是薛青旂——

望着车内的一幕,薛青旂也僵住,透过面前的林嬷嬷,他只看得见归晚的半张脸,他目光扫视,瞧见了她半裸的雪肩,再向下……他赶紧甩下车帘,尴尬道了声:“抱歉。”接着又道,“到地方了,下车吧。”

“到哪了?我为何要下车。”归晚端坐在车内,镇定从容道。

薛青旂没回答,依旧道:“下来吧。”

“不下,我只回沂国公府。”她冷声道。

“你不下,那就只有我上去了。”

“你敢——”

话未完,青旂已经掀帘上来了。归晚还在抱着孩子,他侧过脸去,蹙眉道:“你没别的选择,沂国公府的人都被我押下了,我不会放你走的,你跟我下来吧。”说着,他瞥了眼嬷嬷身后,露出的襁褓,低声道,“孩子太小,别吓了他。”

双方僵持,归晚挑帘看了一眼,朱门深宅,不是薛府,她没见过,但猜也猜得到,应该是薛家的别院。她望望围绕的护卫,果然一个眼熟的都没有,再朝远处,连个人影都难见,地处偏僻,怕就是她喊也不会有人听见,就算听见,如此架势,谁敢管。

权衡之下,她决定听他的,于是整理衣衫,趁这空档乳母去帮她抱孩子,她却一把扣住,惊了乳母一跳。

车夫护卫都能被收买控制,她谁也不信了。从现在开始,她绝不会撒开自己的孩子。

她只能简单地把衣服提上,连系带来不及系,抱着孩子下车了。外面寒气逼人,吹得她一个激灵,薛青旂赶紧把自己的裘衣解了下来,甩开披在了她身上。他拉紧衣襟的那刻,看着她怀里的孩子凝了一瞬,将那孩子也包了进去,带着她入了别院。

入门前,归晚顿足,朝后看了一眼,随即入门了。

薛青旂将她安置在了正房稍间里,整个正房的地龙都燃得火热,一入室便如暖春。看来薛青旂早便准备好了,今日的事都在他的计划内。

归晚赶紧把孩子放下,摸了摸他的小手小脚,还好都是热乎的,她一颗心放下了。

小江淮太小了,若不是因为他,归晚今日如何都不会妥协的。她坐在床边哄着,见孩子不闹了,她看都不看薛青旂一眼,漠然问道:“你究竟什么意思。”

薛青旂望着她,道:“我只是想要回属于我的……”

“哪个是属于你的!”归晚回首,冷目瞪着他。

薛青旂不躲,直视道:“你,还有孩子。”

归晚蓦地冷笑一声,无限嘲讽。“我是江珝明媒正娶迎入门的妻子,我们有婚书在。这孩子,骨子里留着江家的血,与你何干!”

“孩子是我的。”薛青旂平静道了句。

这话一落,把房里人都吓了一跳。嬷嬷愣住,跟进来的乳母更是惊得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归晚眉心登时拧了起来,呵斥道:“薛青旂,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没胡说。你不是为强人所虏,当初在江宁找到你的人是我,寻到你之后,我们便日夜在一起,你若有孕,这孩子还能是谁的?”

“胡说!我们根本什么都没发生!”

薛青旂依旧淡定。“你在江宁便是每日浑噩,真的还记得一切吗?”

这话把归晚问住了,原身落水后便命悬一线,回京的路上不堪劳顿终了去了,她也是那个时候穿来的,所以她的记忆是从汴京开始的,江宁的事,她怎么可能记得。

她沉默半晌,还是冷笑道:“你说得对,我确实不是为强人所虏,这孩子就是江珝的,不论当初遇到的,还是今日我所嫁的,一直都是他一人。况且我自己的孩子,我知道他是谁的。”说着,她温柔地拍了拍昏昏欲睡的儿子。

薛青旂淡淡一笑,走上前,嬷嬷想阻止却被他身边的小厮拦住了。

归晚双手下意识抓紧了孩子,可他并没在意,唯是单膝跪在了她面前,她想推开他,却又不敢撒开孩子,只得警惕地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