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辈子她还从来没有过这种复杂情绪,她曾经以为两个人像哥们似的共沐风雨,联手打天下,受伤了互相依靠一下就是爱情了。
她曾经以为自己身上没有什么浪漫细胞,一切很务实,考虑事情也很现实,这辈子也不会尝到那种只是单纯地和某人待在一起就飘飘欲飞了。
却原来只是对象不对,那是没遇到他之前。
现在只是这么窝在他的怀中,她的心里就是欢喜的大圆满,那欢喜像是要满溢出来。
她忍不住抬头在他下巴上亲了一亲,亲了一口觉得没解馋,于是再亲一口:“小衣衣,我喜欢你。”
帝拂衣足下微一踉跄,垂眸看着她:“小衣衣?”
顾惜玖抱着他的脖子笑的志得意满:“这是我刚想到的称呼,喜欢不?”
帝拂衣笑了:“喜欢!”不是老衣衣就成,要不然他会觉得她嫌弃他年龄大……
他将她抱在桌前坐下,重新将那杯酒递到她手里:“来,我们喝交杯酒。”
顾惜玖这个时候很好说话的,于是接过酒和他先碰了一碰,然后手臂互缠,额头相抵,她低语:“但愿我们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帝拂衣忍不住笑:“笨,你想天天做新娘子啊?”
顾惜玖瞪着他:“我想让你天天像宠新娘子似的宠着我,不行啊?”
“行!”帝拂衣在她嘟起的红唇上一吻:“自己的媳妇儿当然要宠着。”
顾惜玖心满意足了,这才和他将那杯酒喝下。
那酒有一种淡淡的青梅香,入口绵软中透着抹激情的辣,滑入喉中如一缕暖流在胃里微微漾开。
太好喝了!
顾惜玖看着桌上那小酒壶,和他商量:“我们再来一杯?成双成对嘛。”
帝拂衣抬手就将桌上的小酒壶收起来,然后在她脑门上轻轻敲了一记:“这酒不能多喝,对身体不好。”
好吧,听他的!
顾惜玖想了想,退而求其次:“那能不能每晚都来上这么一小杯?”
帝拂衣凑近她:“宝贝儿,这酒又名合欢酒,合欢时用的,你这么说是每天晚上都邀请我和你……”
顾惜玖脸上刚刚褪去的红晕又有爬上来的趋势,她果断将他凑近的脸推开:“那还是不要了……”
帝拂衣哈哈一笑,抬手将她揽入怀中:“宝贝,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可以开始了!”
……
刚刚穿起的衣衫一件件落下,激烈的吻仿佛让空气也灼热起来。
大红的喜被上,她躺在那里,他伏在她身上,春光伴随着衣衫的丢出而寸寸显现。
吻无处不在,流连的指尖在她身上燃起让血脉都跟着沸腾的火,喘息加剧,彼此裸裎相见……
这是大部分男女都会经历的激情之夜,他强势进攻,肆意掠夺,她热烈反应,如藤缠树……
他在这方面的手法从开始的生涩到逐步的熟练,掌握的极快,顾惜玖感觉自己像是架在火上,又像是要浮在云端里,让她心里生出渴望的大树,枝枝蔓蔓都想将他缠绕,然后合二为一……
当他进入的那一刻,她只是微微感受到一些疼痛,但那疼痛在她可忍受的范围内。
“疼么?”他顿住动作,她的眼角似有泪,他明明想要立即驰骋,但她的泪让他心尖像被烫了一下,不敢动了。
虽然让她喝下了那种酒,但毕竟先前没试验过,不知道到底效果怎么样,而他的身体又异于常人,他怕她一时承受不了。
层层进入,寸寸销魂,让他意志力这样强大的男子也为之激荡,男性的本能一旦脱离控制那就如脱缰的野马,血脉为之沸腾。
顾惜玖自然不是疼的落泪,做为曾经时刻搏命的杀手,受伤那是经常的事,她自然很耐疼,断骨之疼她都能一声不吭,更何况现在这种疼了。
那酒还是有作用的,疼痛也就是正常破身时的一半,对她来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
至于落泪……
或许是太幸福了吧?幸福的不像是真的,太幸福时人也是会落泪的。
当然,这样的感受她不想说出来,她只是抬手臂揽住他的脖子,然后抬头在他下巴上吻了吻,低低说了一声:“不疼……”
不疼,只是幸福,仿佛要满溢出来的幸福。
一夜浮沉,这一夜她攀附着他不知道攀上多少次云端,彼此沉醉在一次次的圆满中。
他的体力无疑是惊人的,又是彼此身心交付的新婚之夜,他自然彻底放开……
春宵苦短,这是帝拂衣的感受。
当外面薄薄的天光初透时,他才意犹未尽地放开她,而她实在累坏了,甚至不等着他给她做完清理她就睡了过去。
……
顾惜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奇怪的是现在明明百废待兴,大家都很忙很忙,却没有一个人前来打扰他们。
日光在屋内跳跃,让一室的大红都似沐浴春光里。
帝拂衣并没有在屋内,顾惜玖坐起身,云般柔软的被子自她身上滑落,露出她身上柔软的睡袍,蚕丝睡袍服贴在身上,顺滑如无物,极为舒服,不用问这衣服是他为她穿上的。
她伸了个懒腰,说了也怪,昨夜明明累的不行了,但睡了这一觉醒来所有的疲惫都消失了,神清气爽的几乎想要飘起来。
她掀开被子下床,脚落地时微微踉跄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