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谢管家就亲自捧了一个黑色的檀木匣子进来,恭恭敬敬地端在了秦质面前。
秦质烦躁地眯起眼睛,只瞟了一眼,就对着秦玉暖没好气地道:“就是这个,你娘亲的东西就在里面。”
“冷霜,收下。”秦玉暖一发话,身手敏捷的冷霜一抬胳膊,就轻易地将这个木匣从谢管家手中接过,沉甸甸的檀木落在冷霜手里就像一只羽毛一样轻盈。
没有打开匣子的意思,因为秦玉暖知道秦质不敢在这上面再做手脚,掺什么猫腻。
“现在!立刻!马上!去派人把入宫的人拦下来。”秦质似乎有了些底气,带着些命令的意思对着秦玉暖吼道。
“什么拦下来?”秦玉暖却是一副茫然不知的样子。
“你想玩吃了吐?”秦质的眼眸突然变得狠戾起来,在朝中,他脾气好,为人善交,可是并不代表他可以任人拿捏,不若,他也不会在朝中屹立这么多年威望已久了。
“不是,玉暖说话从来算话,只是,”秦玉暖一边说一边挑挑眉,道,“父亲难道忘了,今日是闭宫的日子,任何人不得出入宫门,又何况只是玉暖身边的小小婢女呢?”
黑吃黑?秦质气愤得直接从座椅上站起来,冲到秦玉暖的面前,下意识地想要扬起手掌狠狠地扇秦玉暖一个巴掌,可手臂却突然停滞在空中,秦质,他突然被冷长熙那冰冷得像一把尖锐的匕首的眼神给震慑到了,这种背后生凉的感觉似乎是无数把钢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岳父,”冷长熙冷冷地开口,“是你说的,回门之日,要和和气气的才是。”
和和气气,秦质现在还能如何和和气气,都说姜是老的辣,可今天,秦质当真是被秦玉暖这个小狐狸耍得团团转。
“秦玉暖,你空手套白狼!”一想到原来是虚惊一场,秦玉暖根本就没将证据送到宫里可是自己还傻乎乎地承认了那么多事情,秦云妆心里就极愤懑,极不是滋味。
“没错,”秦玉暖倒是很坦然,“我就是空手套白狼,如何?”
“你……。”秦云妆一时激动,准备冲上去和秦玉暖理论,才走几步却是被突然出现的冷霜猛地拽住手臂。
“我的手!”
一阵刺痛袭来,秦云妆哪里受过这样的疼痛,立刻就开始捂着手腕哭喊起来。
“没什么,”冷霜转身,轻飘飘地丢下一句,“只是脱臼了而已。”
“秦玉暖,你分明是来找事的。”秦临风见到秦云妆受了伤,心疼不已,竟然一时忘了这是在众人面前,连忙打横抱起秦云妆,把秦云妆安置在旁边的椅子上,还一边安慰着。
“找事不敢当,”秦玉暖微微颔首,“我只是来带走宝川的。”
“不行,你娘亲的遗物可以给你,云妆之前做错了事,你伤了她的手也就算是打平了,我也不和你计较,至于宝川,他是秦家的庶子,怎么可以随你出府住到宁王府去?”在这一方面,秦质有着他自己固执的坚持,若是让别人知道宝川离府随秦玉暖居住,一定会在背后议论,觉得是这秦家亏待了秦宝川。
“宝川不仅是父亲您的儿子,也是我的弟弟,只是我一直将宝川当做我最珍贵的亲弟弟看待,可是父亲你未必将宝川当做您的亲儿子。”秦玉暖寸土不让,她如今要开始应付宁王府的事,秦家如今有秦临风和秦云妆在,一个常姨娘根本不能完全保证宝川的安危,她已经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把宝川带回去。
“放肆,这就是你和长辈讲话的口气?”对于秦玉暖这种无视自己的口气,秦质已经再也忍不了了,不管冷长熙在不在场,他只想重塑自己秦家当家的形象。
“父亲您忘了?”秦玉暖冷冷一笑,“我刚才就已经放肆过了,总之,我今天回门就一定是要带宝川离开的。”
“你这个不孝女!”秦质怒着眼睛大喊,“可以,你要离开秦家可以,你要带着宝川走也可以,只要你们两个走出我秦家的大门,我就将你和宝川的名字从我秦家族谱上彻底除去,你们姐弟俩,就再也不是我秦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