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彩盈偏爱西式的东西,就连婚礼也是在中央广场的教堂里举行,伴娘和伴郎统一都是西装和大摆礼裙。
礼裙送来的时候又出了岔子,店家把尺码弄错了,以至于赶制出来的礼裙大小也不合适。
冯彩盈急得发脾气:“尺码都写好了交给他们,到头来还是弄错了,这态度怎么做生意!”
即便再生气,现在也没办法再改制,薛妙引见裙子差得也不是太多,安抚道:“就要当新娘子的人了,甭为这些事情生气了。等那天我别两个别针就好了,反正头发披散下来也看不见。”
冯彩盈泄了口气,也没别的法子。
薛妙引和几个同学都住在冯家,间或出门闲逛时,还会时不时碰见韩家的人在外活动。他们玩笑怕车子又给韩家堵了,所以一般也不走远,在附近打个转就回来了。
虽然是西式的婚礼,可也避免不了传统的风俗。薛妙引他们一大早就起来盘头发上妆,等到新郎官的车子来时,刚好是十点钟。
伴娘们自是一番“围追堵截”,将新郎戏弄得出了一脑门汗,才终于抱得美人归,忍不住跟冯彩盈一阵感慨:“你的这群伴娘们真是厉害,就不知将来他们结婚时是什么场面。”
冯彩盈笑道:“妙妙保不准就是少帅夫人,我也好奇传说中的冷面少帅将来会怎么应付这样的场面。”
新郎跟着笑了笑,心道那估计没人敢玩笑才是。
婚礼之后冯彩盈自然会住在夫家,薛妙引也不好一个人杵在冯家的宅子,所以提前一天在教堂跟前的酒店订了房间,将行李也搬了过去。
婚礼结束后,薛妙引也累得够呛,回到酒店就先在床上瘫了好半晌,本想就此睡过去,硬被后背的别针硌了起来。
薛妙引起身换了衣服,去洗了个澡,正对着窗户晾头发,听到街道那里乱哄哄的,疾驰的车子横七竖八地停过来,轮胎摩擦着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
这些天见多了平洲势力的争锋,薛妙引仅听声音就猜测到了几分,没来由一阵厌烦,正想将窗户甩上,眼前蓦然罩过来一片阴影,咚地一声一双黑西裤包裹的长腿就立在了窗台前。
薛妙引惊得“妈呀”一声,反射性就想推下去,那双长腿一曲,颀长的上半身探了下来,薛妙引的眼睛顿时睁得跟嘴巴一样圆。
“少少少少帅?!”
电光石火之间,薛妙引的反应也变得无比迅速,甚至在沈铎还没思考完的时候,就将他一把拉了进来。
窗户合上,没有了外面稀薄的日光,没开灯的室内显得有些昏暗。
薛妙引看着沈铎微暗之中的脸,轰轰直响的脑子里尚有些不可置信,盯了好半晌才确定就是沈铎本人。
沈铎怎么会出现在平洲?又怎么会从天而降?
一连串的问题萦绕着薛妙引,她都不知道该先开口问哪个。
不过沈铎也没有时间跟她解释,他靠近窗口处向外望了几眼,嗓音一如既往地平静无波:“韩家的人马上就会围了这里,我不能久呆。”
沈铎将目光投向薛妙引,似乎想让她当没见过自己。
薛妙引猛地回神,急速转着的脑子里差不多理清了事情的脉络,她顾不得问其他的,急道:“人已经到了你怎么出去?你的手下呢?”
“这时候还没到,大约也是被韩家困住了。”
沈铎此次北上,也是个人意向,并没有牵动沈家和无定堂,所以带的人也不多。原本以为并不会有太大动静,不知怎地还是漏了风声,以至于韩家封锁全城,成天掘地三尺地找。
薛妙引听到外面已经嘈杂起来的动静,比沈铎都惊慌。她原地转了几个圈,拿起沙发上换下来的伴娘礼服丢给了沈铎。
“快去换上!”薛妙引顾不得看沈铎什么神色,弯着腰在行李箱里翻找。
沈铎只眉心略蹙了一下,再三衡量之后抬腿走向了盥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