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传来刺痛，慕南笙从地上爬起来，看着手掌的擦伤，眼泪簌簌落下，她不是因为手痛，而是因为心痛。

那种全世界只剩下她一个人的感觉，让她几乎要窒息。耳边高佩的骂声依旧，越来越难听，越来越让她觉得空间变小了。

慕南笙看着高佩，轻声哽咽一句，“妈，我是你女儿啊，我不是什么慕家的人”

“慕强，我恨你，我恨你，我不要见姓慕的人，都给我滚，给我滚”

高佩抓起床上的枕头仍在慕南笙身上，枕头打在身上，不痛，但是心痛。

她踉跄一步，揪着胸口擦掉眼泪，慕南笙夺门出去，母亲这样，有她一半的责任，如果她努力一点，能够在傅家站稳脚跟，就可以给母亲更好的医疗环境，就不比再受慕家的控制。

她跑出房间后，靠在门上，仰起头任由眼泪落下，许久许久，两脚发麻后，慕南笙擦掉眼泪走到护士站那边。

通知护士去病房看母亲，确认了高佩发泄完正常的睡着后，慕南笙才离开疗养院。

出门见到陆谨言，她愣了愣。

“实在不放心你，就回来了。不过不知道你在去哪间病房，所以就在这里等着。”

陆谨言打开车门，让她上车后，伸手擦掉她眼睫毛上的泪珠，柔声安慰，“没事，南笙记住，不管发生什么，你都有我。”

慕南笙刚下去的眼泪蹭地又奔涌而出，她哽咽点头，想要道谢但是话到嘴边全是哭声。多少年了，多少年没有人这样跟她说过这样的话。

一句你都有我，不多时四个字，她至亲的让你吝啬讲，她认为的良人不屑讲，唯独这个刚认识没有多久的陌生人，告诉她不要怕，你有我。

慕南笙仰头嘲讽一笑，“陆哥，喝酒吗我想喝酒。”

想喝酒，喝那种不顾一切的酒，不顾未来，不顾明天，不顾下一秒，什么都不顾，就只是喝酒。

慕南笙转头看他一脸担忧，挤出一个微笑，“陆哥不用担心，我就只是想把心里的难喝进肚子里，然后不吸收的消化掉。”

这些难过，她都懒得取其精华只想一并扔掉，然后深呼吸一口气，重新走上人生这条路。

陆谨言揉揉她的脑袋，轻轻地点点头，他没有说话，发动车往郊外开去。这条路慕南笙知道，再往前就是墓园，再往前就是那个酒吧。

她今天只想刺激，不想洗涤心灵。

“陆哥，可以换地方吗”

慕南笙小声央求。

陆谨言紧眉，嗯一声后放慢车速，握住她的手轻声安慰，“你在我这里，不需要看脸色，也不需要害怕说什么不对会挨骂，都不需要。在我这里，你可以做你自己，可以随心所欲。不需要伪装，也不需要演戏。”

他停下车，解开安全带抱住慕南笙，吻了下她的秀发，疼惜开口，“南笙，不要变得小心翼翼，在我这里你不需要。”

听过这么一句话吗只要见到你不笑了，我的心就莫名地揪痛，揪痛我自己没有照顾好你。

慕南笙记起这是一句台词，那是初恋时的台词，没想到竟然在这里感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