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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出了错?
“……赤水一战,过度劳累诱发了毒性。因是中毒之后的第一次发作,开始我们都没察觉……十天前遇刺,伤也不是很重,后来却莫名其妙地越来越厉害,以至恶化,来不及通知你,他就……”宋子敬的声音微弱地颤抖着。
我俯下身,轻轻地抚摸着那熟悉的面孔、那飞扬的眉和那深潭一般的眼睛,还有那笑起来有几分顽皮的唇。
滚烫的两滴泪落在我的手背上,紧接着又有两滴落在那人灰白的脸上。我急忙伸手去抹,触到他的脉是死寂的,他的皮肤是冰冷的。
这熟悉而又陌生的人是谁?
“这不是萧暄!”我开口。
众人惊骇地注视着我。
我直起身,平静地对宋子敬说:“他不是萧暄!我二哥比他要英俊得多,鼻子比他的挺,嘴唇比他的薄,身材比他高,比他瘦。这个人是谁?长这么丑,这么矮胖,难看成这样也来冒充我二哥?”
宋子敬震惊而又伤感地注视着我,“小……敏姑娘……他的确是王爷。”
我微笑着,“你们骗不过我,他不是!”
宋子敬的眼里终於有了担忧,他大步走到我的面前,“敏姑娘,你……”
我继续微笑,胸膛里有什么在翻涌,猛烈地往上冲,原本就紧张的呼吸几乎中断。
好难受啊。我按住喉咙,为什么不能呼吸了?
宋子敬神情一震,一个箭步冲过来,扶住我软倒的身子。我跪在地上,死死抓住领子,张大口却喘不过气,肺部好像突然罢工了。
“吐出来!吐出来就好了!”宋子敬的手在我的背上用力地拍着。
喉咙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松动,滚烫的液体争先恐后地涌上来。素白洁净的奠台被鲜红喷溅渲染。
我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随着这口血而彻底离开了,身子无力地滑落,视线越来越暗,很快回归一片寂静的黑色。
那还是在离开京都北上的途中。
月色很好,流水潺潺,山林被暮色笼罩,静静地沉睡着。
我同萧暄肩并肩地坐在溪边,两人都脱了鞋,脚浸在水里。清凉的溪水滑过我们的脚背,夏虫在身后的草丛里低声鸣叫。静谧安逸的夏夜,我们这样坐着,久久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