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 陈屹岸×陈京仪 05 如果有一天美梦……(1 / 2)

今朝且渡 芒厘 9721 字 2天前

车里阒然无声。

陈屹岸在等她的答案。

可是等了许久, 却等来一句

“不行。”

她长得柔,说出的话却够硬。

他眯起眼。

呵。

当初说有多喜欢,到底只是当初。现在心果然是落到不知哪里去了, 所以不行了是吗

他眼底泛起红丝,几乎是挤出的两个字“理由。”

她垂下眸,“陈屹岸, 我陈京仪不需要你的怜悯。”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没有必要因为任何其它因素而改变主意,说想和她在一起。她从来不需要这样的委曲求全。

她本来也只打算自己偷偷喜欢,是他搅乱了一切。

那日之后, 局面动荡起来, 一切都开始变得不太平。恩怨纠葛, 无形中推着他们在前进, 走着走着,就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也是这时她才知道, 原来她在听见这句话的时候,也并没有多开心。

这些日子, 她真的想明白了很多事情。从打算订婚开始, 她就已经想得很清楚。

他呵笑“怜悯”

他声音太大, 她长睫颤了颤。

“你跟我说我这是在怜悯你”

他跟个疯子一样拦她订婚,半夜将北城翻个底朝天找人, 变得陈屹岸都不像是陈屹岸,所有的冷静沉稳全部消失无踪,到头来她却说他这是在怜悯她

“陈京仪, 你到底有没有心到底是谁在怜悯谁怜悯是吧那你现在,能不能怜悯一下我”他被她气得五脏六腑都在疼。

陈京仪想去解开安全带,却被他握住手, 牢牢桎梏住。

而她此举,无疑是在本就熊熊燃烧的火上又倒上一桶热油。

他不再与她说那么多,直接吻上她的嘴角,又摸索着移动,含住她的唇,闭上眼,含混地亲着她。

也不知她刚才喝了多少酒,身上酒味很重,他闻得到。难得这会儿还能清明地与他吵架。

任由她怎么推他,他都跟座山似的岿然不动。

“陈屹岸”她眼眶发红。

他像极了混蛋,“叫什么不要我,那你要谁要刚才那个小子还哥哥,很好,你在他面前就是这么介绍我的”

他一一与她算起账来。刚才就想发的火,愣是隐忍到了现在。而那些怒气经由发酵,早已濒临爆发。

“哥哥是吧行。想要弟弟,不要哥哥是吧不行。”陈屹岸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下一秒,他猛地从她身上起身,用力关上车门,迅速走到另一边去。

车子飞驰而出。

去往的方向是他的私人住宅。

陈京仪动作根本不及他快,跑都来不及。

她喘着气,看着窗外平复着呼吸。

半晌,稍稍冷静下来后,又与他道“不是怜悯也没关系。反正,我们不合适。”

她试图和这个人讲道理。

可能不是怜悯吧,可能只是不想破坏他们之间原先的关系,可能是占有欲强、看见她和别人在一起不高兴了。但不论是什么原因,都不重要了。

“说说。”反正她在他手里,跑不掉。他饶有兴致地问了声。

陈京仪沉默了下,说“我们都太骄傲了。一样骄傲的人,不适合在一起。”

这是她在看见他和小明星的新闻之后的那段时间里想通的。

他太傲了,北城陈家的大少爷,生来便骄傲。天之骄子,恣肆张扬。

可她也傲。自骨子里的傲气,砍不掉分毫。

两个一样骄傲的人撞在一起,就像两头小牛,终有一天会用角去顶对方的角,谁也不让谁,最后落得个两败俱伤的下场。

而她不愿意看到这样的局面。

她受陈家恩惠,今后,她是想与他相互扶持,想与他一辈子都友爱来往,并不想反目成仇。

陈家养她,怎么能养出一个自家儿子的仇人来呢

正好是红灯。

车子停下。

闻言,陈屹岸终于朝她分去一个眼神。

“终于说了点能听的话。”他轻喟,而不是还像刚才那样,说的不知是哪国的语言。

只是,这句话也不太中听。

他道“陈京仪,这不是理由,我也不接受。”

一样骄傲又如何那叫做志同道合。

他看着她的眼睛,眸光凌厉“陈京仪,你听好了,你初中就来到我们家,我们一起长大,这么多年都是我们在一起生活,我们比谁都合适。更是我让你学会喜欢人,现在想用从我身上学到的东西去喜欢别人,你做梦。”

这又是讲的哪门子道理

她凝眉,绷紧脸,被他的不讲道理气得不想再跟他理论。

气氛又凝成了冰。

陈京仪打开车窗,夜风流淌了进来。

她刚才其实喝了不少酒,这会子被风一吹,竟是有些上头起来,脸颊上的红晕也跟着加深。

她难受地闭了闭眼,不想再跟他折腾,只想回家。

她看向他,指使道“你送我回去。”

倒是不客气。

他懒懒掀唇“你做梦。”

陈京仪撇撇嘴。

合着她一整天全都在做梦了吗

“原本准备做什么今晚想去哪里嗯”他的指尖轻点方向盘,不紧不慢地继续翻着旧账,“知道吗,我找了你一个晚上。”

整个北城相关的人都知道,他陈大公子今晚在找一个人。

他只怕晚一步,她现在就已经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心焦了一整晚,着急了一整晚,却是找到了一只小白眼狼,在这里与他说着他们不合适,还想去和别人合适。

她抿紧了唇,没再说话。

“有多喜欢那个男生,说说,如果你能说服我的话”

他的话没说完,余下的便只能意会。

陈屹岸不知道他是用什么样的心情问出这个问题的,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自虐地去听她的答案。他想,他可能真的是疯了吧。

陈京仪一手撑在门边,托着下巴,“他喜欢我。”

说完这句后,她没有立即往下说,而是做着思考,想着然后呢

他喜欢她,但她还没想好跟他接下来要做什么。

酒精使然,她的思考有些迟钝,以至于话突然止在了这里,倒显得她只准备说这句话似的。

陈屹岸脸上的笑容尽褪,握着方向盘的手指用力得发白。

“他喜欢你又如何难不成个个喜欢你的你都要负责吗”顿了下,他音调降低,来了一句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的话“我也喜欢你,你也负责吗”

陈京仪浑身都僵住。

他、他在说什么

她的心上好像被人滴了一滴蜡油,烫得她完全无法反应。

这句话一出,陈屹岸好像终于丢下了什么重石一样轻松。他久久等不到她的回应却也是意料之中。

陈京仪觉得自己可能是真的醉了,大脑也成了浆糊,搅不动、无法思考。

她质疑自己是不是醉得出现幻听不然就是他疯了。

车子直抵他的住宅。

他先行下车,绕到她那边,打开车门,朝她伸手。

陈京仪却没有回应的意思。

他阖了阖眼,倾身上前解开她的安全带,一手抱脖颈一手入膝弯,强行将她抱起。

陈京仪小小的惊呼声和车门被关上的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这人动作又莽又凶,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定。

任她怎么抗拒都无果。

她没怎么来过这里,上次来,好像还是一两年前。

陈屹岸的动作又快又利落,门一开一合,不过是眨眼之间。

她就这样被他带着进了门,灯也没开,也没有参观的时间和机会,就被他压在了门后索吻。

“不是怜悯,是喜欢。我喜欢你,够了吗陈京仪。我哪里没有那个男生好嗯比不上他年轻,还是”他眸光阴鸷,“还是比不上他会叫姐姐”

他的吻喂了进来。

她躲闪不及。

呼吸交融,她退无可退。

没有开的灯,昏暗的房子,滚烫的吻,好像都在预兆着接下来的走向不会太简单。

可能是刚才喝的酒酒劲终于上来了,可能是风吹多了,也可能是这个吻会醉人反正,她感觉她此刻醉得厉害。

“放不开了,陈京仪。”他声音哑得厉害,喃喃“怎么办。”

连带吻也缠绵。

她不知该如何回应。

“你以前不是喜欢我吗那就继续喜欢下去,好不好”他近乎哀求,求她别改心意,别转爱他人,一手撑在墙上,早已紧握成拳,“他没有我好,不信你试试。”

“一样又怎样,我们可以磨合。没有人天生合适登对,后面都可以慢慢磨合,我们也会很合适。”说完他顿了下,又不甘心只是合适,“我们会很好。我们做亲人做得多好我们做爱人也会做得很好。”

他说了很多很多话。

他不是个话多的人,今晚她听了这么多,大抵是他好几天的量。

而且,还是这般直白的剖露,恐怕抵得上他从前数年。

“我比之前那个男的好,也比这个男的好。我阻拦你们订婚我承认,我确实不想看见你和别人在一起。就算他没有问题,就算一切顺利,那天我也会去砸场子,不可能让你成功订婚。听明白了吗,陈京仪”

“你卑劣。”她不齿地皱眉。

他牵了下嘴角,就连骂他,她用的词也新鲜高级。他大方道“嗯,我承认。我也直接告诉你,不管你想跟谁在一起,都不可能。”

“陈屹岸,你说了不算。”

“那你说了算,你说,陈京仪要和陈屹岸在一起。”

她闭口不言。

他不再逗她,认真说“一开始我确实挺混乱的,我承认我有躲过你,我跟你认错行不行但是跟她们都是假的,我身边从来没有过人。那个新闻也是,全都是窦游的锅,我跟他算账了,他现在在非洲。”

陈京仪“”

“我们试试,我们好好地,不吵了,也不闹了,行吗”陈屹岸好声好气地与她商量。

他一手抚在她后颈。

其实,这么多年,他的心思真的那么清白吗

他一直在亲她,他们今晚的距离近到不可思议。

在一下下的接吻中,她好像也柔了下来。

很久以后,她才轻声说“我没想过跟你有以后。”

他愣了很久,方才自嘲地勾唇。

她要狠起来也是真的狠。

陈京仪,陈家大小姐,确实有魄力,也确实够心狠。

当断则断,从不受其乱。

他亦冷声“那就现在想,也不迟。反正,你迟早要想。”

她犹豫了下,像是在思考,“那如果,最后还是分手了,我们怎么办”

还没在一起就想着分手。

他用气声说“陈京仪,你就继续气我吧你。”

他的吻有些潮湿地落在她耳边,想了想,索性给她一剂强心剂“不会有这个可能。如果有,那你继续做你的陈大小姐,我继续做你哥。”

他阴郁的目光藏在后面他怎么可能继续做她哥如果有一天她不是和他在一起,而是和别人,那他就继续去搅局。

他说话时,滚烫的呼吸一直萦绕着她,加上这些细细绵绵的吻,她的腿在发软。再这么下去,局面只会更加失控。陈京仪想不了那么多,也给不了他什么承诺,她推了推他,想先稳住他,然后离开这里。

其它的事以后再说吧。

可是她面对的是陈屹岸。

智力与谋略,他们旗鼓相当,他并不输她。

这是一个她根本糊弄不过的男人。

陈屹岸眸光又冷下去。

原以为已经与她说得够清楚,她也被他说动可是现在看来,却是不然。他可能是说了一堆没有任何作用的废话。

“陈京仪,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

她当然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甚至比任何时候都要认真。

可是她也没有忘记前段时间她有多折磨。

她不想让自己再陷入那样的漩涡,举棋不定、患得患失,变得完全不像是陈京仪。她不喜欢那样的自己,也不想再跟他有纠葛。

她摇了摇头,手腕被他握住,她试着动了动,却是动弹不得,不由得红了眼眶。

喝完酒后,很容易委屈。

“还是不要我是吗还是想要刚才那个人是吗”他手上在收紧,控制不住地在用力,“我说的话,就动摇不了我们陈大小姐半分意志。”

她够狠,她当真够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