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皇后说那么多,还不是爲了能在隆正帝跟前多说几句话,哪怕是废话也好,只要隆正帝听进耳里她就开心,备受冷落的她平日里可是没什机会逮住隆正帝听她说。
可她才刚开了个头,就遭到隆正帝的白眼,只得砍掉那堆废话直奔主题:
「皇上,臣妾观察了几日,还是林国公府的林姝最得臣妾的心,大气端庄又贤淑貌美,哪哪都与咱们太子相配。另外两个侧妃嘛,刑部尚书家的楚榴花一身武艺,身体倍好,婚后陪着咱们太子晨练,督促太子政务以外多锻炼身体很是不错,另一个侧妃则是吏部侍郎家的姑娘……」
皇后的话实在太罗嗦,隆正帝知道是哪三家的姑娘后,不耐烦地打断:「尚可。」
这便是准了的意思,白皇后心花怒放,笑着道:「皇上满意就好,那就这样定下了……」
白皇后还想赖在这,多与丈夫说说话,可隆正帝已拿出折子开始写字,一副赶人的样子。
白皇后只得生个闷气,行个告退礼,无声退出。白皇后内心满是委屈,摸摸脸,知道都是因爲这张平庸到极点的脸,才从未得到过帝王的宠爱,委屈了半辈子。
真是恨透了脸上这张平庸的皮。
走在院中的白皇后正用帕子揩着发酸的鼻子,院门口突然进来一个挺拔如修竹的男子,定睛一看是晋王,那个狐媚甄贵妃的儿子。
白皇后深吸一口气,立马鼻子不酸了,腰杆挺得更直,两手端得更正,努力在晋王跟前摆出一副国母的派头。
「有事?」晋王请过安后,白皇后堵在晋王跟前摆威风,淡淡问晋王。
萧立策一阵好笑,他有何事难道还需向个不受宠的皇后交代?
「是。」
简短回复一个字,萧立策就朝白皇后拱拱手,大步去了御书房找父皇。
被晾在院子里的白皇后再度气闷,看到近些年越发嚣张的晋王,真是恨不得让太监逮住他,狠狠来几次宫规。可白皇后知道这是做梦,不说旁的,光是隆正帝宠爱晋王那个样,就不可能让她逮住晋王用刑。
要想对晋王用刑,废了他,唯有等到她的太子登基爲帝,才能实现了。
所以,眼下的她除了对晋王一再忍让,也没有别的法子。好在,太子妃和太子侧妃都是挑选的能臣家的姑娘,隆正帝也没反对,一旦赐婚下去成了亲家,太子身后的实力可就更强大了。
实力越强,太子之位就越稳,这些年隆正帝身体渐渐不行了,等他归了天,整个大召国都是她儿子的,要对付一个晋王还不容易?
「呵。」白皇后轻蔑地一笑,甩起帕子,迈着强劲有力的步子走出了院子,「摆驾储秀宫。」
她要去储秀宫看看她的准儿媳们。
却不曾想,她人才刚坐上步撵,储秀宫就来了宫女急急向她禀报:「皇后娘娘不好了,林姑娘和楚姑娘又犯事了,打坏了御赐的玉如意。」
白皇后惊了一跳。
供奉在储秀宫的玉如意可不是寻常的宝贝,大召国每一届秀女入宫前,都会提前供奉一柄玉如意放在储秀宫,代表着帝王。遇上这种挑选太子妃的选秀,那柄玉如意最后就会赐给太子妃,算是帝王给太子妃的彩头。
可眼下倒好,她看中的俩个姑娘居然打坏了玉如意?
这可远比殿前失仪要重罪多了。
就算不重罚,如此失德,也是万不可再下聘爲太子妃了。
「知道的人有多少?」白皇后急急开问。
「只有白嬷嬷和奴婢知道。」宫女凑近了小声道。白嬷嬷是储秀宫继张嬷嬷和秦嬷嬷离去后新来的管事嬷嬷。
白皇后舒了口气:「压下去,不可声张。」
她好不容易看中的人,可不能因爲这个废了事。